西取下蔡,归重于越,身归长沙,陛下安枕而卧,汉无事矣。”
(议曰:自广江表,无窥中原之心,下计也。桓谭《新论》曰:“世有围棋之戏,或言是兵法之类也。及为之,上者远棋疏张,置以会围,因而伐之,成多得,道之胜。中者则务相绝遮要,以争便求利,故胜败狐疑,须计数而定。下者则守边隅、趋作罫,以自生于小地。”然亦不如察薛公之言,上计云:“取吴楚,并齐鲁及燕赵者。”此广道地之谓。中计云:“取吴楚,并韩魏,塞成皋,据敖仓。”此趋遮要争利者也。下计云:“取吴下蔡,据长沙以临越。”此守边隅、趋作罫者也。罫,音为卦反。)
上曰:“是计将安出?”令尹对曰:“出下计。”上曰:“何为废上、中计而出下计?”令尹曰:“布故郦山之徒也,自致万乘之国,此皆为身不顾其后、为万世虑者。故曰出下计。”上曰:“善。”果如策。(乃封薛公千户也。)
是后吴王刘濞以子故而反。初发也,其大将田禄伯曰:“兵屯聚而西,无他奇道,难以就功。臣愿得奇兵五万人,别循江淮而上,收淮南、长沙,入武关,与大王会,此亦一奇也。”吴王太子谏曰:“王以反为名,此兵难以藉人,藉人亦且反王。”吴王不许。其少将桓将军复说吴王曰:“吴多步兵,步兵利险阻;汉多车骑,车骑利平地。愿大王所过城邑,不下,宜弃去,疾西据雒阳武库,食敖仓之粟,阻山河之险,以令诸侯。虽无入关,天下固已定矣。即大王徐行,留下城邑,汉车骑至,驰入梁楚之郊,事败矣。”王问诸老将,老将曰:“此年少摧锋之计耳,安知大虑?”吴王不从桓将军之计,乃自并将其兵。汉以太尉周亚夫击吴楚,亚夫用其父客计,遂败吴。(客计在(霸纪上)。)
淮南王刘安怨望其父厉王长死,谋为叛逆,问伍被曰:“吾举兵西向,诸侯必有应者,即无奈何。”被曰:“南收衡山(衡州),以击庐江(庐州),有浔阳之船,守下雉之城(在江夏,县名也。),结九江之浦,绝豫章之口(洪州是也),强弩临江而守,以禁东郡之下,东收江都(扬州也)、会稽(越州也),南通劲越,屈强江淮间,犹可一举得延岁月之寿。”王曰:“善。”未得发,会事泄,诛至。
后汉灵、献时,阉人擅命,天下提契,政在家门。
(何进谋诛阉宦,太后不从。进乃召董卓诣京师,以胁迫太后。密令卓上书曰:“中常侍张让等窃幸乘宠,浊乱海内。昔赵鞅兴晋阳之甲,以逐君侧之恶。臣辄鸣钟鼓,如洛阳,讨让等罪。”卓未至,进败,及卓到,遂废立,天下乱矣。议曰:家门,大夫也。)
时长沙太守孙坚杀南阳太守张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