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撵它不走。
那女孩分明也看见了若川,却只是在眼神里笑着,算是跟若川打了招呼,嘴上一刻未停地跟着广播在哼。看到若川在小狗面前慌张,她就笑,冷不防就张口问道:“阿叔,吃过饭了么?”若川怔了一怔,忙点点头,走到离女孩不远的地方蹲下来,摸出香烟来吸。小黄狗见主人与若川友善,便不再吠,也跑了过来蹲下。女孩见了,噗地一声笑了:“你这样子,怎么跟我老爸一样?难道你也是种过田的?”若川就反问:“种田的怎样?”女孩说:“做累了,就这样蹲在田头吃烟么!”若川就笑,说:“可惜,田我没有种过。”女孩说:“你那样累啵?给你这个。”说罢,从廊上递了一张竹椅下来。若川接了椅子坐下,抬头望望老屋,见那屋檐下有彩绘,是一幅南洋街景图,栩栩如生,忍不住就赞了一句:“你们家的老屋,够气派呀,祖上是有钱人?”女孩关掉收音机,瞟了一眼若川,说:“我家里呀,是农民。就算是砸锅卖铁,也盖不起这样大的房子。”若川便惊讶了:“这不是你家?”女孩说:“这房子,是一位老阿公的,全家早就去了泰国,不回来了。我们家,算是给他们守祖屋吧。”若川就说:“明白了。不过,能住这儿,也很好呀。”女孩撅起了嘴巴:“你也说好?”稍后,便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我知道你是谁。”若川笑问:“我是谁?”女孩说:“是鳖场的,白助理吧?”若川顿感诧异:“是呀,你怎么知道?”女孩顽皮地笑了:“现在呀,地球人都知道。”若川便也笑了:“那么,地球人,你知道什么?”女孩说:“老板把白助理派来了,是来管鳖场的,对啵?小孩子还给你编了歌谣呢。”
    白若川一下悟到:这小村庄里的天地,狭窄而平淡,有消息就传得快,自己来了,也算是不大不小的新闻呢,于是便说:“你说说,歌谣是怎么编的?”女孩说:“你听好啊——”随口便念了出来:
  
  白助理,助理白,
  吃面包,喝牛奶,
  坐奔驰,爆轮胎,
  一个跟斗栽下来。
  
    若川听了,哈哈大笑,反驳道:“乱说啰。我哪里吃面包、喝牛奶?不要把鳖场吃垮了!我天天就吃芋头梗、空心菜。”女孩说:“人家是说你在城里。”若川就笑:“那也不该咒我呀。摔跟斗?不疼么?”女孩说:“嗯,提高警惕吧。”若川看了看女孩,说:“你蛮机灵的么,是什么文化?”女孩说:“初中。”若川便又问:“毕业有多久了?”那女孩说:“三年多了,好想再念。可惜,念不起了。”若川便鼓励道:“莫泄气,以后再念嘛。”女孩望望他,摇头道:“都十八岁了,还能念什么?”若川心便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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