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小贼

老金几乎要动手了，忙上前拦住。回头便叫小郭：“还是绑了，送派出所吧。”小郭面露犹疑，说：“送派出所？充其量罚款放人，回头他们又来偷。黄所长那里，我们倒欠下一个人情。我看，还是打一顿算了。”若川沉吟片刻，摇头道：“打不行！你为公司赚了钱，老板会认账。你为公司打伤了人，那老板可就难得认账了。还是我来处理吧。”他返身回屋，叫老金起身，自己坐下，一指那小贼，问道：“你知错吗？”小贼忙点头，眼睛抡了一抡，见老金这煞星，居然也乖乖听这白面书生的话，知道今朝躲过了一劫，便面露侥幸。若川接着就说：“你们这伙贼，在别处可以逞能，在这里就不见得行。听好，今天放走了你，以后就不要再来。莫怪我今天没跟你讲，我们弄你们，是杀鸡用牛刀……”后面的话，若川吞下了故意不说。屋内的气氛，一下就凝重起来。小郭和工人，环立在若川身后，虎视眈眈。那小贼被吓到了，脸色如纸，低下头去，浑身瑟瑟地抖。若川便一拍桌子；“放了！”老金喊了一声，将小贼扭到了院门口，揪着耳朵，又训了几句，便放了。回得屋来，老金问道：“助理，你有什么法子，能让他们不来？”若川做个鬼脸，说：“我没法子，除非这鳖场关门。吓吓他们，他们总会少来几次。”老金拍拍额头，故作恍然大悟状：“哦呀，空城计。”引得众人爆笑。
    深夜的一回“捉放曹”，令工人们兴奋，便无人肯去再睡，都聚到伙房里议论。老金模仿着小贼，浑身筛糠，乐不可支。笑过了一场之后，不免又觉得遗憾，老金埋怨道：“白助理，你是菩萨心肠。今日便宜了那贼。他们那些鸟人，既然没得手，就不会甘休。只你那一句话，我看吓不住。还不如依了郭主管，打他个皮开肉烂。不打，他不知马王爷几只眼！”若川听了，没有说话，只是闷闷地靠在窗口吸烟。 
   嘈杂了半夜，工人们又张罗着煮夜宵吃，算是犒劳自己。各人一碗素面下肚，打个饱嗝，瞌睡虫便爬上了眼皮。有那两三人起了身，准备上楼去歇息。若川混迹在这群人里，觉得与草莽的阶层打交道，也不容易，真好比《三国演义》里的斗智。
    这样一想，脑海中便忽然一闪，忙把小郭叫来，嘱咐了几句。小郭闻言，面容郑重起来，马上集合了众人听白助理布置。若川对工人们说：“刚才老金说的，很有道理，看来我是低估了这些小贼。兵不厌诈，太讲礼义是不行，我们今晚，还是要防他们一手。”大家一听，面面相觑。唯有老金陡地起了精神，高声道：“助理你发个话，可不可以往死里捶的？只要公司肯担当，卸掉他一条腿，我也是敢的。”小郭便喝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