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父亲一样侍奉他至85岁去世。二爷卧床一年多,都是母亲亲手端水喂饭,倒屎倒尿。母亲也象待自已的母亲一样孝顺侍候奶奶至81岁善终。我当时随奶奶睡,奶奶死前对我说:“你妈妈真是个大好人,她吃的苦太多了,你长大了,可要好好孝顺她。”我含泪答应了奶奶。解放后,在上海工作的父亲曾将奶奶接到上海,奶奶在上海住了不到一年就回来了,说什么也不回去了,她更愿意与贫困却善良的母亲生活在一起。在我们这个穷家里,奶奶能得到绝对的尊重。
    记得奶奶活着时,有一次母亲和奶奶拉起家常,母亲说道:“他们(指父亲和后妈)孩子多,忙不过来,你可以去领几个孩子回来,我们帮他养着。”奶奶说:“他们的孩子是不会来的。”我当时只粗浅地认为母亲心眼好,自己不幸还想着别人。今天想来,一个被遗弃的农村妇女,又苦又累却无怨无恨,还想帮助比自己生活强几倍的城里父亲和继母。这是一种何等的胸怀!何等的善良!何等的宽容!法国大思想家、大文学家雨果说得好:“善良比伟大还伟大。”母亲因善良而伟大。
    母亲虽然被抛弃,但她从未在我们面前流露半点对父亲的不满,总是为父亲辩护。说什么:“我不识字,不能随你父亲外出革命,成了人家的负担,所以离婚了,你们可要好好读书,别像妈,不识字。”母亲不但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在当时农村那样贫困,我们家那样艰难的情况下,她宁肯自己吃树皮,吃草根,出门讨饭,也坚决供我们读书。结果,我们兄弟姐妹四人一人中学毕业,二人中专毕业,一人大学毕业,三人成了国家干部,这在当时我们村是绝无仅有的。
    孟母三迁,迁出了亚圣扬天下,
    侯母一守,守出了一群文化娃。
    苦难是洗礼水,我跟着母亲尝受了苦难,再大的苦难想想母亲心也甜;
    艰难是垫脚石,我跟着母亲走过了艰难,再大的艰难想想母亲也不难。
    母亲是我前进的灯塔,在前进中,面对迷茫,不迷航、不折返;
    母亲是我前进的动力,艰难行进中,精疲力竭时,想想母亲,力量泉涌再向前。
    母亲晚年得了抑郁症,我知道这是母亲一生悲情积累的后果,带给母亲心理创伤的,不仅仅是我父亲,我也罪责难逃。文革时期,我身为乳山县红卫兵队长、总司令,为右派翻案,为“黑帮”“牛鬼蛇神”平反,保护老干部,遭到多方追讨。当时母亲整天提心吊胆,担心我被抓被杀。患上抑郁症后,当时我结婚才几年,频繁调动,居无定所,母亲除了住在女儿家以外,我走到哪里就把母亲带到哪里。母亲经常出现幻觉,叫喊“你们别抓走我儿子”。每天睡前,她都要在枕下放一把

上一页  [1] [2] [3]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