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于 此,窃一犬一彘,则谓之不仁,窃一国一都,则以为义。譬犹小视白谓之白, 大视白则谓之黑。是故世俗之君子,知小物而不知大物者,此若言之谓也。”
鲁阳文君语子墨子曰:“楚之南,有啖人之国者桥,其国之长子生,则鲜 而食之,谓之宜弟。美则以遗其君,君喜则赏其父。岂不恶俗哉?”子墨子曰: “虽中国之俗,亦犹是也。杀其父而赏其子,何以异食其子而赏其父者哉?苟 不用仁义,何以非夷人食其子也?”
鲁君之嬖人死,鲁君为之诔,鲁人因说而用之。子墨子闻之曰:“诔者, 道死人之志也。今因说而用之,是犹以来首从服也。”
鲁阳文君谓子墨子曰:“有语我以忠臣者,令之俯则俯,令之仰则仰,处 则静,呼则应,可谓忠臣乎?”子墨子曰:“令之俯则俯,令之仰则仰,是似 景也;处则静,呼则应,是似响也。君将何得于景与响哉?若以翟之所谓忠臣 者,上有过,则微之以谏;己有善,则访之上,而无敢以告。外匡其邪,而入 其善。尚同而无下比,是以美善在上,而怨雠在下;安乐在上,而忧戚在臣。 此翟之谓忠臣者也。”
鲁君谓子墨子曰:“我有二子,一人者好学,一人者好分人财,孰以为太 子而可?”子墨子曰:“未可知也。或所为赏与为是也。钓者之恭,非为鱼赐 也;饵鼠以虫,非爱之也。吾愿主君之合其志功而观焉。”
鲁人有因子墨子而学其子者,其子战而死,其父让子墨子。子墨子曰:“ 子欲学子之子,今学成矣。战而死,而子愠,而犹欲粜籴,雠则愠也。岂不费 哉?”
鲁之南鄙人有吴虑者,冬陶夏耕,自比于舜。子墨子闻而见之。吴虑谓子 墨子:“义耳义耳,焉用言之哉?”子墨子曰:“子之所谓义者,亦有力以劳 人,有财以分人乎?”吴虑曰:“有。”子墨子曰:“翟尝计之矣。翟虑耕而 食天下之人矣。盛,然后当一农之耕,分诸天下,不能人得一升粟。籍而以为 得一升粟,其不能饱天下之饥者,既可睹矣。翟虑织而衣天下之人矣,盛,然 后当一妇人之织,分诸天下,不能人得尺布。籍而以为得尺布,其不能暖天下 之寒者,既可睹矣。翟虑被坚执锐,救诸侯之患,盛,然后当一夫之战,一夫 之战,其不御三军,既可睹矣。翟以为不若诵先王之道,而求其说,通圣人之 言,而察其辞,上说王公大人,次匹夫徒步之士。王公大人用吾言,国必治, 匹夫徒步之士用吾言,行必修。故翟以为虽不耕而食饥,不织而衣寒,功贤于 耕而食之,织而衣之者也。故翟以为虽不耕织乎,而功贤于耕致也。”吴虑谓 子墨子曰:“义耳义耳,焉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