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僻无由入也。”
班固曰:“乐者,圣人之所乐也,而可以善人心,其感人也深。故先王着其教焉。夫人有血气心知之性,而无哀乐喜怒之常。应感而动,然后心术形焉。故纤微憔悴之音作,而民思忧;阐谐慢易之音作,而民康乐;粗厉猛奋之音作,而民刚毅;廉直正诚之音作,而民肃静;宽裕和顺之音作,而民慈爱;流僻邪散之音作,而民淫乱。先王耻其乱也,故制《雅》、《颂》之声。本之情性,稽之度数,制之礼义,合生气之和,导五常之行,使之阳而不散,阴而不集,刚气不怒,柔气不慑,四畅交于中,而发作于外。足以感人之善心,而不使邪气得接焉。是先王立乐之方也。”
《吕氏春秋》曰:“亡国戮人,非无乐也,其乐不乐。溺者,非不笑也;罪人,非不歌也;狂者,非不舞也。乱世之乐,有似于此。”
范晔曰:“夫钟鼓,非乐之本,而器不可去:三牲,非孝之主,而养不可废。夫存器而亡本,乐之失也。调气以和声,乐之盛也。崇养以伤行,孝之累也。行孝以致养,孝之大也。”
议曰:东方角主仁,南方征主礼,中央宫主信,西方商主义,北方羽主智。此常理也。今太史公以为:征动心而和正智,羽动肾而和正礼。则以征主智,羽主礼,与旧例乖殊。故非末学所能详也。)
洁净精微而不贼,则深于《易》也。(《易》之精微,爱恶相攻,远近相取,则不能容人,近于相害。)
恭俭庄敬而不烦,则深于《礼》也。
(太史公曰:“余至大行礼官,观三代损益,乃知缘人情而制礼,依人性而作仪。人道经纬,万端规矩,无所不贯,诱进以仁义,束缚以刑罚,故德厚者位尊,禄重者宠荣,所以总一海内而整齐万人也。人体安驾乘,为之金舆错衡以繁其饰;目好五色,为之黼黻文章以表其能;耳乐钟磬,为之调谐八音以荡其心;口甘五味,为之庶羞酸咸以致其美;情好珍善,为之琢磨圭璧以通其意。故大路越席,皮弁布裳,朱弦洞越,大羹玄酒,所以防其淫佚,救其弊也。是以君臣朝廷、尊卑贵贱之序,下及黎庶、车舆、衣服、宫室、饮食、嫁娶、丧祭之分,事有适宜,物有节文。周衰,礼废乐坏,大小相逾,管仲之家,遂备三归。循法守正者,见侮于世;奢溢僭差者,谓之显荣。自子夏门人之高弟也,犹云:‘出见纷华盛丽而悦,入闻夫子之道而乐,二者心战,未能决。’而况中庸以下,渐渍于失教,被服于成俗乎?孔子必正名于卫,所居不合,岂不哀哉!”
班固曰:“人函天地阴阳之气,有喜怒哀乐之情,天禀其性而不节也,圣人能为之节,而不能绝也。故象天地而制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