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寻常,小郭便忙问:“谈什么?”若川沉吟半晌,才说:“我们做人,还是要有个分寸才好。”小郭是何等精明之人,听了这话,心里一悚,忙说:“助理,你难道……”话未说完,一不留神,没看清前面的路,摩托车歪到了路边。他把握不住,三拐两拐,竟一头栽到下面沟里去了。
    两人齐齐地摔在地上,摩托车也死了火。这一跤跌得不轻,所幸沟不深,否则性命都有问题。过了好一阵,小郭才清醒过来,吐了吐嘴里的土,咒了一声爬起来,摸摸牙齿还都在,想动弹一下,却发觉腿已完全麻木了。他问若川:“你怎么样?”若川也是头昏昏的,说:“别的没甚,就是胳膊痛得厉害。”话刚说完,觉得右臂又是一阵钻心地痛,便疑心是伤到了骨头,只得咬紧牙关爬起来。小郭有些急:“怎么办?我也走不动了。”若川望望黑漆漆的四周,说:“倒霉!先坐下吧,缓缓再说。”两人就地坐下,小郭恨恨地咒道:“霍半这狗,我丢他娘的!”若川叹息道:“咒有什么用?霍半这会儿,正爽呢。倒是我们,要在这里等到天明了。”遂摸出烟来,递了一支给小郭,两人默默抽起来。过了一忽儿,若川只觉手臂越来越痛,竟如火燎一般,忍不住便哼出声来。小郭忙问:“要去医院啵?”若川说:“先回鳖场去吧。”
夜里的山野,清凉如水,一钩残月横在西天上,淡淡地黄。远处林中,有猫头鹰冷不丁的几声怪叫。若川望着星空,直摇头。
    过了半点钟的样子,小郭的腿渐渐能动了,便挣扎着要去搬摩托。若川劝道:“别瞎忙了!你这样子,如何能把车弄上去?”小郭看了看死马似的摩托,骂了声“丢那妈的”,便又重新坐下。身处无望的境地,便觉得时间格外漫长,若川坐得久了,忍不住咕哝了一句:“唉,要死在这里了。”小郭就急了,霍地坐直了起来:“可不要这样说。人间的福,咱还没享够哩。”若川苦笑道:“享福?你在湖南,也是过得不错呀,不跑来就好啰。”小郭咧开嘴笑笑:“人么,不嫌钱多。”若川说:“还是在家好吧,起码不会冷落了老婆。”小郭便说:“现在的人,都不讲这个了……”
    两人就这样断断续续,又叹了些苦经。耳边的虫鸣,丝线一样扯不断,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远远地,忽听得像有人在喊,声音细而绵长。若川起先怀疑是幻听,再侧耳听,竟是亦幻亦真。他拉了拉小郭衣服,示意他听。小郭惊疑道:“是山狐狸?”若川摇头道:“不像,是人呀。”两人便屏住气息,细听,果然是人声。这声音,很远,很细微,混杂在虫鸟的鸣叫中,飘飘忽忽。小郭不禁毛骨悚然:“见鬼了么?”若川哼了一声:“哪会

上一页  [1] [2] [3] [4] [5]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