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哉?”子墨子曰:“籍设而天下不知耕,教 人耕,与不教人耕而独耕者,其功孰多?”吴虑曰:“教人耕者,其功多。” 子墨子曰:“籍设而攻不义之国,鼓而使众进战,与不鼓而使众进战而独进战 者,其功孰多?”吴虑曰:“鼓而进者,其功多。”子墨子曰:“天下匹夫徒 步之士少知义,而教天下以义者,功亦多,何故弗言也?若得鼓而进于义,则 吾义岂不益进哉!”

  子墨子游公尚过于越。公尚过说越王,越王大说,谓公尚过曰:“先生苟 能使子墨子于越而教寡人,请裂故吴之地,方五百里,以封子墨子。”公尚过 许诺,遂为公尚过束车五十乘,以迎子墨子于鲁,曰:“吾以夫子之道说越王, 越王大说,谓过曰:‘苟能使子墨子至于越,而教寡人,请裂故吴之地,方五 百里,以封子。’”子墨子谓公尚过曰:“子观越王之志何若?意越王将听吾 言,用吾道,则翟将往,量腹而食,度身而衣,自比于群臣,奚能以封为哉! 抑越不听吾言,不用吾道,而吾往焉,则是我以义粜也。钧之粜,亦于中国耳, 何必于越哉!”

  子墨子游,魏越曰:“既得见四方之君,子则将先语?”子墨子曰:“凡 入国,必择务而从事焉。国家昏乱,则语之尚贤、尚同;国家贫,则语之节用、 节葬,国家喜音湛湎,则语之非乐、非命;国家淫辟无礼,则语之尊天事鬼; 国家务夺侵凌,则语之兼爱、非攻,故曰择务而从事焉。”

  子墨子出曹公子而于宋。三年而反,睹子墨子曰:“始吾游于子之门,短 褐之衣,藜藿之羹,朝得之,则夕弗得祭祀鬼神。今而以夫子之教,家厚于始 也。有家厚,谨祭祀鬼神。然而人徒多死,六畜不蕃,身湛于病,吾未知夫子 之道之可用也。”子墨子曰:“不然。夫鬼神之所欲于人者多:欲人之处高爵禄,则以让贤也;多财则以分贫也。夫鬼神,岂唯擢季钳肺之为欲哉?今子处 高爵禄而不以让贤,一不祥也;多财而不以分贫,二不祥也。今子事鬼神,唯 祭而已矣,而曰:‘病何自至哉’,是犹百门而闭一门焉,曰:‘盗何从入’。 若是而求福于有怪之鬼,岂可哉?”

  鲁祝以一豚祭,而求百福于鬼神。子墨子闻之曰:“是不可。今施人薄而 望人厚,则人唯恐其有赐于己也。今以一豚祭,而求百福于鬼神,唯恐其以牛 羊祀也。古者圣王事鬼神,祭而已矣。今以豚祭而求百福,则其富不如其贫也。”

  彭轻生子曰:“往者可知,来者不可知。”子墨子曰:“籍设而亲在百里 之外,则遇难焉,期以一日也,及之则生,不及则死。今有固车良马于此,又 有奴马四隅之轮于此,使子择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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