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我自然有回报。”若川听了,就在心里苦笑:自己算个什么人呢,竟受到来自两面的热情拉拢。
眼下这一幕,若川是早料到的,在半路上就已想好了说词,此时便佯装为难,半晌才说:“我在老板面前做事,进言的机会当然有。只是,我们那个老板,你无事,他都疑心你。若要鳖场不买马寡妇的鱼,换成你的关系户,总要有个说过得去的理由。不然老板疑心起来,我就难做人了。”若川这话,说得很圆滑,霍半一面听,笑容就一面在衰减。到最后,他打了个哈哈,不动声色地岔开了话题:“也罢,这就不说了。不过我告诉你,小郭那个伶俐虫,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那鳖场将来赚的钱,怕还抵不过他一个人捞的。还有那个马寡妇,她的话,讲得好听吧?许了你多少愿?那都是空花不结果的!你呀……”说到这儿,就故意打住,不说了。
若川对霍半的这个话题,也早有预料,却故意心不在焉,只品着茶,一面不住地打量那一对硕大的瓷瓶。那彩釉瓷瓶,比得上一人高,瓶子上的图案,是带有喜气的红日松鹤图,画功虽不高明,却画得十分认真。若是真古董,怕也值一两千万不止。若川就这样端详着,等待霍半自己说出下文来。果然,过了片刻,霍半忍不住,又说:“马寡妇的鱼,我承认,的确是便宜,但便宜得也太多了啵?生意人,干姜也要捏出水来,她为何要做这不得利的生意?”
若川心里就一动,觉得霍半这是说到了问题的要害。这个问题,先前若川也曾想过,但未及深想,就轻轻滑了过去,经霍半这一提,才感觉确是一大疑点。看来,还要引霍半多说一些才好,于是他把目光从瓷瓶上收回,佯作不解的样子。霍半就说:“那小郭,你当他真是靠养鳖赚钱的么?”若川等的就是这一句,却故意反问道:“不靠养鳖靠什么?”霍半便阴阴地笑了:“你们那鳖场,不只是鱼,大到排水管、冷藏柜,小到锅碗瓢盆,每天都是要买东西的。这些东西,是花多少钱买的,实际上买了多少,你心里都有数么?依我看,鳖场不要说赚钱,只怕是赔钱都恨不快,他小郭愿意给你们干,到底是图的甚?”若川扫了一眼霍半,心里开窍,但没露声色,只虚应了一句:“霍队长,你指点得好。我早想查一查,有什么漏洞,堵住也就是了。如今这江湖上,不会有圣人的,是不是?”
霍半便不言语了,朝红木靠椅上一仰,手拍着膝盖,哼起了琼剧《八仙贺寿》的段子。唱了两句,又斟了一巡茶,殷勤地让若川喝。两人喝了七、八杯功夫茶,若川竟有些“醉茶”了,头晕晕的。霍半便笑若川是个雏儿:“吃茶也醉!”遂摆了摆手,让若川不要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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