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找人来给我们求情我们才让你住这里?你少在这儿管闲事!”听老道士这么说,年龄稍长一些的便说:“暂时让你们在这房檐下住,别处不许乱走!”几个人劳而无获,十分恼火,除了老道士他们住的两间小房子外,其它的房屋都用铁丝拧死了,几个人,临走时对侯氏说:“你们在这里只能念经,不许搞其它活动。”
连福无言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母亲怕儿子难过,便安慰儿子:“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咱不跟他们一般见识,殿内不让住,在这房檐下也一样修。”
“没关系,你不常跟我讲,天无绝人之路吗?” 后来,为了避雨,他们就搬到莲花寺旁边的山洞里,山洞久无人住,又黑又潮。以前这里养过牛,散发着一股经久不散的刺鼻的霉臭味,但这比在房檐下还是改善了很多,至少,日晒雨淋不到了。
到了冬天,可吃的东西就更少了,有时两三天也难得吃上点东西,修行更艰难了。然而连福却并不寂寞,并不孤独,甚至没有对家的一丝想念,只有正真的无欲无求,那是足以抵御一切的安祥和从容。在“半铺明月半卷书”下,虽然外面是冰天雪地,但他心里却拥有着一方暖意。
他相信,正则天佑,天佑要常以正道而持。挑灯看剑的日子只是晓寒残月,但在晓寒残月里,这一段日子仍会存在,且不停地延续,此刻有佛海之水涤荡他心,此时的连福一切都欢喜顺受,不是逆来顺受。从儒学的一面看,这是泰山崩于前不惊,是临难从容。以佛教的一面看,这是超越于祸福生死之外,是在人世间的桎梏中达到了大自在的境界。中国传统塑造的志士仁人的人格,大丈夫、大英雄的人格,而连福由于佛、儒、道的兼融而达到了更高的境界。
缀满雪块的树枝不堪重负地簌簌落下,在莲花山上的冬夜,连福觉得有种沉甸甸的收获,他甚至有了观雪的闲情逸致。“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孤冷是没有的,有的只是“独钓寒江雪”的空灵、飘逸。雪静静落下,少林寺里隐隐的钟声,余音袅袅,一灯如豆,万籁俱寂,疲尽一夜灯花,明月寒光,只容意念回旋,忽然一念回转,万缘俱断,世事自心删去,感悟逐渐盈满,滤就了连福包容万物,善待众生的襟怀。
临近春节,延卿回家过年了,母亲有一些事要回去处理,便下了山,没想母亲走后,大雪一直下了三天三夜。满山都银妆素裹,他不由诵颂起了毛泽东的《沁圆春?雪》“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天一下子变得奇冷,这是连福在莲花寺即将度过的第二个春节。
夜幕降临时分,远处隐约可见黑色的山的轮廓,像泼了墨的画。
连福已有两天没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