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之上,今夜月下的旷野无可比拟,虽是照人的明艳,却不流动的星辉之中,一切都失去了正色,远处隐隐约约的山峰上空是莹白的,无边的大地,竟是浅蓝色的了,这时的宇宙,充满了凝静,庄严,流溢着满腔的幽哀的神意。
  时间如秋风,会把逝了的和正在流逝的一切像落叶一般卷走,这极其平凡却又无比深厚的感情,却如同日月,会陪伴自己走完这一生。延佛独品长夜之宴,沉湎于思母潮海中,冥冥中,母亲的慈音又将自己一次次的劝慰。延佛立庵守墓,颂经超度母魂,往生净土。因为母亲使延佛明白学佛就是要人行佛心,务必要发济度亿万人出苦厄之志。延佛明白,若要报母恩,须大悲大愿,这才是真正的报恩。
  不知道老天是感念其诚,还是试测延佛的孝心,安葬母亲后天气一直晴朗,可是有天晚上,天气猛然大变,寒风夹杂着雪花呼啸而来,延佛纹丝不动,身心合一,坐禅诵经,超度母亲的慈魂永安,可狂风一下便把草庵的一边揭掉,延佛的僧帽忽地被风抛到了半空,他激灵一下,顿感特别异样,突然一切疑根一刹那无了踪影,一切无明在此刹那间豁然开朗。真正体会到禅关悟透,洞见本来之境界,此刻浑身通泰。
  [他体会出了“穷诸玄辩,若一毫置于太玄,竭世枢机,似一滴于巨壑。”(把所有的玄理弄通了,也只不过象一根毫发置在太虚世界那样渺小,而所有的微妙都穷尽了,也只像一滴水汇入浩瀚的大川那样微不足道。)]
  风渐渐地小了,雪却越下越大……
  第二天一大早,恒留来给师父送饭,却发现草庵不见了,师父呢!师父哪去了?”他心急如焚,怎想在这寒天雪地,延佛早已熔入了冰清玉洁的世界里,没了踪影,他深一脚,浅一脚赶到师奶的坟前,才发觉师父已被白雪覆盖,成了雪人。他手忙脚乱的给师父身上的积雪弹掉。
  恒留热泪涌流,他把热汤送到师父嘴边:“师父都怪我来晚了。”
  延佛微微笑说:“ 不必自责,这是佛祖对我的考验。”
  雪过天晴,看不到一丝云的天空,亮的刺目的阳光直射茫茫苍苍的冰雪世界,座座山峰像一把把出鞘的利剑透着耀眼的寒光,一阵疾风吹过,峰峰怜怜之间便飘飞起一团团纷纷扬扬的,有时又如絮如雾的洁白的雪花。
  延佛心绪飘然,母爱的力量,已暖暖地注入了他的身体。回忆如同居无定所的云儿,使点点滴滴的往事在脑海中不停游走。母爱是元素,是山,是水,是火,是光,是电,是甘露,是他盘旋萦绕的巢臼,是他灵魂的避难所。九年历程,在人生的长河中,不过是弹指一挥间,母子亲情历经岁月的磨励,却历久弥深。
  “常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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