逊语,中丞王次翁乞斩通以肃军列,因言:“祖宗著令,寸铁入皇城者,皆有常刑。今使武夫悍卒披坚执锐于殿廷之下,非所以严天陛也。”内教遂罢。

  丙申,礼部侍郎充大金贺正旦使苏符自东京还行在。

  初,徽猷阁待制洪晧既拘冷山,颇为陈王希尹所厚。希尹问以所议十事,晧折之曰:“封册,虚名,年号,南朝自有;金三千两,景德所无;东北宜丝蚕,上国有其地矣,绢恐难增也。至于取淮北人,摇民害计,恐必不能。”希尹曰:“吾欲取降附人诛之以惩后,何为不可?”晧引梁武帝易侯景事言之。希尹意稍解,曰:“汝性直,不诳我,吾与汝入燕,遣汝归议。”遂行。会工部侍郎莫将继来,议不合,囚之涿州,事复变。晧过其戍帐,其戍将闻洪尚书名,争邀饮食。

  符至东京,敌人拒不纳。符乃还。

  丁酉,诏:“川陕宣抚使,自今或警急,其调发军马,描置钱粮,应干军事待报不及,并许胡世将随宜措置。”用世将请也。

  时谍报河东、北签军备粮,来戍河中,收复河南州郡。都元帅宗弼又传令:“宋国系和议之国,存留桥路往来,已调绛、蒲、解州三万夫过河修叠堤岸,仍差马军编栏,令同州照验。”世将虑其出没不测,即具以奏,且遣兵备之。

  己亥,彰武军承宣使、枢密院都统制、知延安府、同节制陕西诸路军马郭浩移知永兴军,兼节制陕西诸路军马。

  壬午,奉安徽宗皇帝、显恭皇后、显肃皇后神御于天章阁之西神御殿。

  癸卯,故朝散郎邓忠臣,特赠直秘阁。

  夏,四月,乙巳朔,金温都思忠廉问诸路,得廉吏杜遵晦以下百二十四人,各进一阶;贪吏张轸以下二十一人,皆罢之。

  戊申,诏:“三公、三少带节钺者,并序班在宗室开府仪同三司之下。”时以诸大将官高,故裁抑之。

  癸丑,显谟阁直学士赵彬为尚书兵部侍郎。

  金中书令蜀王尼楚赫薨,年六十八,后谥武襄。

  乙丑,宰相率百官启建天申节道场,以梓宫未还,不用乐。

  丁卯,金主如上京。

  时降将郦琼为金人所用,知金将南伐,语其同列曰:“琼向从大军南伐,每见元帅国王亲临陈督战,矢石交集,而王免胄指麾,三军意气自若,用兵制胜,皆与孙、吴合、可谓命世雄材矣。至于亲冒锋镝,进不避难,将士视之,孰敢爱死乎?宜其所向无前,日辟国千里也。江南将帅,才能不及中人,每当出兵,必身居数百里外,谓之持重;或督召军旅,易置将校,仅以一介之士持虚文谕之,谓之调发;制敌决胜,委之偏裨。是以智者解体,愚者丧师。幸一小捷,则露布飞驰,增加俘级,以为己功,敛怨将士,纵或亲临,亦必远遁。而又国政不纲,才有微功,已加厚赏,或有大罪,乃置而不诛,不即覆亡,已为天幸,何能振耶!”琼所指元帅,谓宗弼也。宗弼闻之,召问江南成败,谁敢相拒者,琼曰:“江南军势怯弱,皆败亡之馀,又无良师,何以御我!吾以大军临之,彼君臣方且心破胆裂,将哀鸣不暇,盖伤弓之鸟,可以虚弦下也!”宗弼喜,以为知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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