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跋履之勤,仍蹈锋镝战争之苦,兴言及此,无所措躬。然而能建非常之功,即有不次之赏,初诏具在,朕不食言。咨尔六师,咸体朕意。”

  川陕宣抚司统制官杨从仪败敌于腊家城。

  岳飞之取襄阳也,朝廷命宣抚副使吴玠乘机牵制。玠遣从仪以兵入伪地,遇敌,胜之。

  丁巳,诏曰:“朕以逆臣刘豫称兵南向,警奏即闻,神人共愤。朕不敢复蹈前辙,为退避自安之计,而重贻江、浙赤子流离屠戮之祸,乃下罪己之诏,亲总六师,临幸江滨,督励将士。然而兴师十万,日费千金,动众劳人,俱所不免,每一念此,恻然疚怀!尚凯诸路监司、帅守与夫郡邑大小之臣,夙夜究心,以体朕意,凡借贷、催科有须于众者,毋得纵吏,并缘为奸;凡盗贼奸宄辄生窥伺者,务绝其萌,毋令窃发。其或乘时扰攘,恣无名之敛,容奸玩寇,失稽察之方,致使吾民横罹困苦,有一于此,必罚无赦。候军事稍定,当遣廷臣,循行郡国。”

  戊午,签书枢密院事胡松年兼权参知政事,以沈与求按行江上故也。

  时松江既有备,商贾往来自如,通、泰出纳盐货如故。帝见士气大振,捷音日闻,欲渡江决战,赵鼎曰:“退既不可,渡江非策也。金兵远来,利于速战,岂可与之争锋!兵家以气为主,三鼓既衰矣,姑守江使不得渡,徐观其势以决万全。且豫犹不亲临,止遣其子,岂烦至尊与逆雏决胜负哉!”于是遣与求按行江上,与诸将议可否,始知敌骑大集,其数甚众。与求回,言沿江居民旋造屋为肆,敌虽对岸,略不畏之。

  金人破滁州。于是淮西、江东宣抚使刘光世移军建康府,淮东宣抚使韩世忠移军镇江府,浙西、江东宣抚使张俊移军常州。

  己未,资政殿学士、提举万寿观兼侍读张浚知枢密院事。

  浚之未至也,请遣岳飞渡江入淮西,以牵制金兵之在淮东者,帝从之。及入见,帝问鼎:“浚方略何如?”鼎曰:“浚锐于功名而得众心,可以独任。”于是帝复用之。

  辛酉,观文殿学士、提举临安府洞霄宫李纲言:“今刘豫悉兵南下,其境内必虚。倘命信臣乘此机会,捣颍昌以临畿甸,电发霆击,出其不意,则豫必大震惧,呼还丑类以自营救,王师追蹑,必有可胜之理。非惟牵制南牧之兵,亦有恢复中原之兆,此上策也。朝廷或以兹事体大,则銮舆驻跸江上,势须号召上流之兵,顺流而下,旌旗金鼓,千里相望,以助声势,则敌人虽众,岂敢南渡!仍召大将率其全师,进屯淮南要害之地,设奇邀击,绝其粮道,豫必退遁。保全东南,徐议攻讨,此中策也。万一有借亲征之名,为顺动之计,委一二大将捍敌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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