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医院去看看。现在看来是产期提前了,我一急,挣扎着下了床。
     几个女工进来一看,吓了一跳:“不行,你看你一头的汗,站都站不稳,怎么能去?”
我摇晃着向门口走去,秀川赶紧过来搀住了我,我们跌跌撞撞来到了四妹家。
   “血淋淋的产科”,真是一点不假,四妹面色苍白,气息奄奄地躺在血泊当中,满屋血光闪动。胎儿横出,一支小手卡在外边,已开始变成青紫色了,胎儿心音已快听不到。请来的临时助产婆手足无措愣在那儿,真是危在旦夕,危在顷刻。
    我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走到外边,想找个人商量一下,所有的人都围了上来。范队长拉着我焦急地说:“本不要再让你受累,可接生婆说没见过这种难产,再这样下去孩子出不来,血止不住,怕是母子都难保。我已派人去医院接医生去了,你一定要想个办法坚持两个钟头。”
我内心在激烈地斗争着:“不说两个钟头,只怕半个小时也耽误不得,这种大难产处理,我在实习时见过,可那是有齐全设备,有丰富经验的大夫作后盾,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条件又这样恶劣,风险太大了,万一出了问题,我……”我不敢想下去。
   “送走吧”,我正要开口,门外的工人、家属都拥了过来,所有的目光都满是信任,所有的话语都全是祈求:“你一定要救活她,秀松出差去了,可不能让他回来见不着人啊!”
    我的脸腾地红了,幸亏大家都没在意。我何尝不知道,一路颠簸,产妇一定会死在路上,而就地抢救还能有一线希望……
    秀清、秀江一直在场关注着事态的发展,他们像是猜中了我的心思,走上来对我郑重地说:“聂医生,有一线希望你就大胆抢救吧,秀松不在,我们代表他表态,出了问题决不会怪罪你。”
    范队长神色严肃地拍着我的肩说:“出了问题,我们队上承担,你就尽力吧!”说着眼圈都红了。
刹时,我为自己的私心羞愧了,一种巨大的动力和崇高的使命感让我浑身充满了力量,我决定立即就地抢救。
决心一下,我立即像个将军一样开始运筹帷幄,指定作过卫生员的花惠给我当助手,让她给四妹输液,输高份子葡萄糖,打止血针,抗菌素……让范大嫂及别的人去烧水、拿东西、煮鸡蛋……一切都在严密、严格、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我俯身为四妹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汗和泪,深情地抚摸她,我想把自己的力量和勇气传达给她,巴望能和她合二为一,共同完成这生与死的搏斗。啊,没有经历过这一切的人是永远不会懂得的。
我几乎是含着泪对四妹说:“好四妹,为了秀松,为了孩子,你一定要听我的话,好好配合我,给秀松生一个胖小子,来!先吃点东西。”
    四妹已经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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