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说:“能不能专门出本书,把我们保存的父亲的信和书记讲的这些事都收进去”。
一句话提醒了柯,这可是对父亲最好的纪念。她马上问广林可愿意将刚才讲的写下来,广林说:“那当然,义不容辞”。
    时间已是下午五点,可行程才到“麻江”,柯不觉昏昏欲睡,昏睡中只听二妹在和广林在开玩笑,要他讲什么“春天的故事”。
     待柯睁开眼,天已经开始打麻点,山峦、田野一片静謐、昏黄。
    “过清溪没有?”似触动了什么,只听柯慌巴巴一声大叫。
    “快了”司机答。
    “到清溪一定要提前叫我,千万别忘了,一定要叫我。”
    一会儿司机说清溪到了,柯睁大眼睛四处张望,说声不对,又叫车开慢点,又摇开窗,探头去看还是觉得什么都不对劲,不由得自言自语:“那大桥呢?那沙滩呢?那村庄呢?”
司机说:“大桥在右边,沙滩在左边,村子早过了。”
    柯焦急万分,连连摇头说:“不对,不对,沙滩应该在右边,大桥和村庄在一起,怎么会不对了?”
说话间清溪渐渐远去,柯若有所失,若有所思地一脸沉醉。二妹推了推西说:“你妈要给我们讲故事了”。
柯没有接话,“清溪”这两个字像一根魔棍,把埋藏得那么深远的一件往事搅得满天飞舞,但这件往事就像一首悲怆、凄婉的曲子,柯一般从不去轻易拨动这根琴弦。
    “讲讲嘛,大姐,晓得你有一肚子故事”。广林也来打趣,于是柯开始回忆那段沉重而又奇特的历史。
柯用手指着在公路上方婉蜓曲折的铁路说:“那是湘黔铁路,每一个人都知道,画在全国交通地图上和其它铁路没有两样,每天成千万的乘客经过它时也决不会感到它和别的线路有任何不同。但是,中国至今还应有十几万人听到‘湘黔铁路’四个字会砰然心动,因为至少他们的生命历程中有一段和这条铁路血肉相连。在他们眼中“湘黔铁路”不是冰冷的铁轨而是跳动的脉膊,每次走过这儿他们都会与它展开生命的对话。除非有一天那十几万人全死光了,除非前边县城旁那座埋葬着一百多位在震惊全国的‘清溪大爆炸’事件中牺牲的烈士遗骸的陵园荡然无存了。但坚信有人还是要记录这段往事,不肯让它埋葬在历史的烟云中。”
    柯是这样开头的,接下来便是她讲的第一个故事:
    那是中国七十年代第一个春天,正所谓是全国山河一片红,形势大好不是小好的年代,是对毛泽东的崇拜登峰造极的年代。那时正值湖南至贵州的铁路要全钱动工。毛主席一声令下,要“全民修铁路”,于是专业队伍靠边站,数万计的贫下中农草草训练,按部队编制开上修筑铁路第一线,“湘黔铁路”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动工了。
    勿庸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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