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那些不仁不义,恩将仇报,甚至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要剥夺、虐待、遗弃的行为。我爱高老头,李尔王,我愿像女儿一样去抚平他们的创伤,我更不能让我的父亲像他们那样为儿女流泪。于是我更加用心去爱我的父亲,我做成了这个世上最孝顺的女儿。
《简爱》里的一句话奠定了我对人的准则:那就是“在上帝面前,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于是我这一生交了许多朋友,有老人、有小孩;有巨商、有贫民;有名人也有难民。我从不为权势而攀援,也不因贫、弱而轻贱,在我眼里区别人只有素质的高低,品行的优劣,于是当我是“狗崽子”时,我没有低下头,而当我春风得意时,我也决不会抬起不可一世的眼睛。
  《牛虻》、《在人间》教会我疾恶如仇,也教我懂得苦难也是生活的老师。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使我确定了一个正确的人生观,让我真正懂得人的一生究竟应该怎样度过。
  《战争与和平》、《静静的顿河》给我打开了一扇扇通向世界波澜壮阔的历史大门,让我在这些真正的文学大师面前顶礼膜拜!
  文天祥的诗教人一身正气,辛弃疾的词令人慷慨激昂,岳飞的《满江红》让人热血沸腾,诸葛亮的《隆中对》使人荡气回肠……
  这就是文学——我心目中的圣殿。
  正是文学给了我太过厚重、深邃的东西,太过美妙、庄严的情感——“曾经沧海难为水”,于是我才常为当今文坛一些现象忧虑;正因为文学在我心中太神圣,真正是“除却巫山不是云”,因此我实在不愿承认那些轻飘飘的玩世不恭的东西叫“文学”。
  我以为这世上什么都能“玩”,惟独文学不能“玩”,不管他是多么高明的“玩手”,从来不输的“玩家”。因为他要记住,他要耕耘的不是他那一亩三分地,而是人们的心灵,他要面对的并不是他自己,也许还有他这一代人,甚至下一代人,再下一代人。
  我尊重那些心里装满了文学的功能、责任,一拿起笔便感到沉甸甸的人,虽然他们也许永远都成不了大家。
  我想将自己的经历和对文学的情感告诉人们,特别是告诉作家们,是因为这世上过去有,现在有,将来依然有许多、许多人为文学走火入魔,有许多人会像我一样拿文学当作宗教信仰,会像我一样从文学中去汲取精神的养分,会像我一样依靠文学的帮助渡到人生的彼岸;也肯定还会有许多人像我这样永远地,深深、深深地感谢文学!
  因此,作家们,千万别菲薄了自己,千万别菲薄了手中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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