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什么心事,沉闷了一晚上。
秋,像只情人的眼睛,总是温柔地看着我们。
    有一天,他陪我渡船到对岸出诊,病家殷勤留吃晚饭,饭后我们划船归来。
黄昏,远山近水早有一带晚烟笼上,小船经过,掠起一对对野鸭,我不由失声吟道:“常记该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归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掠起一片鸥鹭。”
   “你念的什么,再念一遍!”
    不想我这里无意,他那里有心,早听得如痴如醉。于是我欣然从命,将那诗逐句拆开来讲给他听。
   “呵!世上还有这等好诗,想得到的,想不到的都讲尽了。”
    想不到那痴人竟叹起气来。
   “你喜欢吗?那我每天教你就是。”
   “当真!只怕我笨,学不会惹你生气。”
   “不生气,只要你肯付学费。”
   “那,我给你什么,打个磨子么?”
   “磨子?那有什么好。”我笑出声来。
   “磨子怎么不好,空心实诚,粗的进去,细的出来。”  
   “哎呀,你还说你学不会,这句话就是诗了……”
    我惊喜交集,更确信,我的秀川他就是一块璞玉,是一块只要雕刻就可大放异彩的璞玉。
    秀川用石头给我凿了个花瓶,每天都给我采一把野花扦在瓶里。
    不说一个“爱”及与“爱”相关的字,但我们却满满实实地在爱的清波中荡漾。
那天小船顺水漂了好远,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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