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学。
   “秋水就是这个时候上的他们家的门。”说到这儿,秀江好象说不下去,只顾抽他的叶子烟,抽了好久才又说:“哎,讲起秋水,实在没得话说,我们那儿没有一个不朝她伸大拇指。”
    秀江说起秋水,眼里荡漾着一种父辈的慈爱,嘴里啧啧有声。他说:“秀川长年累月在外,他们家若是没有秋水早就垮了。他父亲瘫痪一年比一年重,洗、换、擦、翻身全是秋水,甚至端屎、端尿、喂饭都是她。开始倔石匠放不下脸皮,死活都不肯,秋水跪在跟前,一声声喊‘爹!’加上秀川娘眼瞎,也只得把秋水当儿子,当顶梁柱。秋水当那个家十多年了,她一个人伺候两个老人,上山砍柴,下地种田,回家做饭,而且把两个妹妹风风光光嫁了出去。青杠坡哪个不说秋水比自家的崽女好,哪个不夸秀川命好,娶到个这么贤良、懂事、能干的好媳妇。唉!哪晓得……”
    秀江说不下去了,我听得心都揪起来,这回不是为自己,更为秀川家,也是为秋水。我非常恼怒这个闷葫芦秀川,他为什么把这一切都瞒得死死的?可我更想知道秀川又是怎么对待秋水的?
     停歇了一会,我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装作不太在意问:“那秀川又……又是怎么想?”
    “唉!从小在一起滚泥巴、爬山头,说他俩不好嘛,那也是假的。秋水比秀川大两岁,我们晓得,秀川是从来把秋水当姐姐看。别看秀川生在大山里,读书只是小学,但秀川从小就格外聪明,心劲高,我们常笑他是秀才生在长工家,而秋水一天学没上过,扁担大的‘一’也认不得,两人越大倒越没话讲。秀川为这件事真正是苦到家了,你想,秀川不娶秋水,他那个家咋个办?何况他爹妈也绝对不肯答应,可娶了吧,秀川又万万不会甘心。想来想去,秀川只有拼命攒钱,除了吃饭,所有的钱都寄回家去,原指望他妈备一份厚厚的嫁妆,把秋水像姐姐一样嫁出去。哪晓得秋水不答应,那也是个痴情女子,非他不嫁,说是生死都是他郭家的人。往年秀川回去一次,父母就骂一回,劝一加,催一回,为难得秀川这两年干脆不回去了,加上秀其、秀松开了头,后来又来了个你。”
    秀江吐出一口浓烟,又说:“所以说看到你们好,我横竖都着急。开头是怕你靠不住,后来又怕秀川对不起你。秀川不比秀其、秀松,那是女方欠男方的情,可秀川家是倒转来,是他们欠人家秋水天大的情,我们兄弟为这事犯愁大了,商量了不知多少回。一头是秋水,是他家那情况,一头是你,哪头都放不下呵。可自从上次你拼命救了四妹母子,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们几兄弟就决定还是成全你们,去劝青杠坡那头,可没想到,这一下子好了,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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