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昏。武承嗣借以教诸姬,遂留不还。知之作《绿珠怨》诗以寄之,碧玉赴井死。承嗣得诗于裙带,大怒,讽酷吏罗告,族之。
  司仆少卿来俊臣倚势贪淫,士民妻妾有美者,百方取之;或使人罗告其罪,矫称敕以取其妻,前后罗织诛人,不可胜计。自宰相以下,籍其姓名而取之。自言才比石勒。监察御史李昭德素恶俊臣,又尝庭辱秋官侍郎皇甫文备,二人共诬昭德谋反,下狱。
  俊臣欲罗告武氏诸王及太平公主,又欲诬皇嗣及庐陵王与南北牙同反,冀因此盗国权,河东人卫遂忠告之。诸武及太平公主恐惧,共发其罪,系狱,有司处以极刑。太后欲赦之,奏上三日,不出。王及善曰:“俊臣凶狡贪暴,国之元恶,不去之,必动摇朝廷。”太后游苑中,吉顼执辔,太后问以外事,对曰:“外人唯怪来俊臣奏不下。”太后曰:“俊臣有功于国,朕方思之。”顼曰:“于安远告虺贞反,既而果反,今止为成州司马。俊臣聚结不逞,诬构良善,赃贿如山,冤魂塞路,国之贼也,何足惜哉!”太后乃下其奏。
  丁卯,昭德、俊臣同弃市,时人无不痛昭德而快俊臣。仇家争啖俊臣之肉,斯须而尽,抉眼剥面,披腹出心,腾蹋成泥。太后知天下恶之,乃下制数其罪恶,且曰:“宜加赤族之诛,以雪苍生之愤,可准法籍没其家。”士民皆相贺于路曰:“自今眠者背始帖席矣!”
  俊臣以告綦连耀功,赏奴婢十人。俊臣阅司农婢,无可者,以西突厥可汗斛瑟罗家有细婢,善歌舞,欲得以为赏口,乃使人诬告斛瑟罗反。诸酋长诣阙割耳剺面讼冤者数十人。会俊臣诛,乃得免。
  俊臣方用事,选司受其属请不次除官者,每铨数百人。俊臣败,侍郎皆自首。太后责之,对曰:“臣负陛下,死罪!臣乱国家法,罪止一身;违俊臣语,立见灭族。”太后乃赦之。
  上林令侯敏素谄事俊臣,其妻董氏谏之曰:“俊臣国贼,指日将败,君宜远之。”敏从之。俊臣怒,出为武龙令。敏欲不住,妻曰:“速去勿留!”俊臣败,其党皆流岭南,敏独得免。
  太后征于安远为尚食奉御,擢吉顼为右肃政中丞。
  以检校夏官侍郎宗楚客同平章事。
  武懿宗军至赵州,闻契丹将骆务整数千骑将至冀州,懿宗惧,欲南遁。或曰:“虏无辎重,以抄掠为资,若按兵拒守,势必离散,从而击之,可有大功。”懿宗不从,退据相州,委弃军资器仗甚众。契丹遂屠赵州。
  甲午,孙万荣为奴所杀。
  万荣之破王孝杰也,于柳城西北四百里依险筑城,留其老弱妇女、所获器仗资财,使妹夫乙冤羽守之,引精兵寇幽州。恐突厥默啜袭其后,遣五人至黑沙,语默啜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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