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再也不准回来!’关上门便嚎啕大哭,我走了好远,还听得见她那撕心裂肺的哭声。”
说到这儿,耿原低下头,一脸的悲戚和凄凉,好象要把这深入骨髓的别离再在心里慢慢敲打。
过了一会他又说:“其实过海的男人累,没过海的女人更累,我是动态的累,她是静态的累,我的负荷是多重的,她的是单一的,无可排谴的。每次我回去,发现动态的我变化不大,静态的她倒变多了。她要我每天给她一封信,一天几个电话,你说我做得到吗?每天一封信别说写,看都没时间看完。我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哪能像太阳月亮升起那样准时向她问候?做不到,这就好了,她见天便打电话,接晚一点她便追问:‘刚才哪去了?’我烦了:‘过组织生活去了,’相信吗?服务员推门送水来了,她又问:‘谁进来了?’‘邓丽君来了,’看得见吗?真是的,本来就累,让她一折腾,更累。去年,工厂停工待料,职员扯皮不上班,我正焦头烂额,可她倒好,一连几个电话催我回去。我回不去,她就发来电报:‘断桥,断!断!!断!!!’我只好火速给她回电‘鹊桥会!会!会!’
没功夫写信,我赶快到邮局挑一张有两心相对的祝贺卡给寄去,这样写道:‘两颗心永远不能重合在一起,不如遥遥相望,组成一个扇面,包含更大的空间,更大的世界。’”
“呵,真有趣!”我大声笑了,为这种感情的拉锯,更为耿原的才智,我问:“她是不是担心你在这儿又爱上了谁呵!”
耿原也笑了:“当然,这是一个焦点,实质问题,这也是个无解的难题。女人要男人过海,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期盼;金钱、名利、地位、出国……而大凡能做到这一点的男人都不是凡人。不凡的男人便有魅力,有魅力的男人对女人便有吸引力,又要男人有能力,有魅力,又要男人不吸引女人,不拈花惹草,这不是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吗?再说像我这种男人,人到中年又还不是稀发秃顶,实力也刚好够满足女人的虚荣,既有厚度又有亮度还有深度,不是比英俊少年更有吸引力吗?”
耿原谈到这儿微笑起来,有几分俏皮,又有几分得意,我问:“这你不等于承认有外遇吗?”
“不!你看过《这儿的黎明静悄悄》吗?那唯一的男性中尉和女房东睡了觉,中尉的妻子知道了,反而给女房东写了这样的信:‘在这种艰苦的时候,我不能在他身边,你肯代替我,我真是感激不尽’。”
这是什么意思?我惊诧极了,扬扬眉正要发问,耿原挥挥手打断我,又说:“我不是赞成男人都在外边乱搞,女人都甘作牺牲,我是从这件事引伸开,说的是人人都有要会欣赏这种无私的爱。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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