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推起来。
他们把推积在上边的原木往江中心推,先是站在拱桥上,可实在使不上劲,于是他们就干脆跳到原木上去推。原木又圆又滑,一使劲就“扑通”掉下水去, 这下他们干脆在水里推。一个人推不动时两人就一个抱一头往腹拱顺。
一根根原木在他们身上打过去压过来,但一根根原木也在听从他俩的调遣乖乖地一根接一根地从腹拱圈下流走。走一根,压力就减少一分,走一根大家就松一口气。老远看,两个人就像两只水鸭子在滔滔江水中扑腾,又像是两个神灵在玩一个高超的游戏。桥工队的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每一个都在敛神静气地看着他们:
“这个秀川真他妈的厉害!”
“看不出这龟儿子晏从兵硬是个人物”
……
工人们在用他们的习惯方式表达他们发自内心的惊叹和赞誉。
只有我像发着疟疾,全身一阵冷,一阵热:一想到这么冷的天他们在冰冷的水中我就禁不住全身一阵阵寒战;可一看到险情在他们手中一分分减弱,我又不禁因为感动、关切而阵阵燥热。在这个特殊的时候,不管我自己多么不情愿都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和我已是休戚相关了。
大森林像不甘罢休,调后遣将又第二次发起了攻击。还没等他俩缓过气来,上游的原木又似千军万马滚滚而来,比上次还要多,像整个弥托山都倾复到了江里。
范队长一看差点晕倒,他知道已无法抗拒,他也知道他的两个大将早已精疲力竭了。于是他挥起拳头喊:“吊起来!快把他们吊起来!”
绳子迅速拉动,可秀川、晏从兵却立即跳起来抗拒。秀川拼命拽绳子,晏从兵昂着头对上边拼尽气力喊着什么。汹涌的河水淹没了他的声音,可从口形和他那凶狠的目光、暴跳如雷的表情可以猜想,他说的是:“没有时间了,不准吊!”
还有两根原木横在腹拱,本想喘息一下再推的,可老天连喘息的空隙也不给他们,必须要在大军压境前处理完残局,不然将会前功尽弃。
两人聚集了体内最后一点精力,配合默契,用最快的速度把最后卡着的两根原木顺走了。可万万没想到,刚刚顺走这两根原木,桥上的工人还来不及拉绳子,还来不及把他们吊上来,又有几根又粗又大的木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急浪推涌着,像几根横着的杠子向他们劈头盖脸的打来。
腹拱没有了堆积的木材,已没有什么可以阻挡的了,水势湍急,避开也来不及了,“天哪!”女人们失声惊叫,男人们跺脚捶胸,我闭上了眼睛,实在不忍看这一撞带来的无可避免的悲惨结局……
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在这以零点几秒为计时单位的瞬间,晏从兵一把操起了那根竹竿,奋不顾身、拼尽全力把竹竿往秀川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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