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拱墙斜插过去。挡住了!成功地挡住了扑向秀川的巨掌,秀川安危无恙了;可又一个浪头打过来,那根被横插一杠的原木高高翘起,像一头气得发疯的熊,恼羞成怒地咆哮着扬起巴掌狠狠地朝晏从兵扇过去。
这一击实在太重了,肉体凡胎谁能经受得住?只见晏从兵刹时便像一个放光了气的皮球,软软地依着拱墙倒了下去。
“晏从兵!”惊呆、震傻了的人们,这时才清醒过来,呼天抢地的大叫着:“晏从兵——!”
“从兵,从兵!”范队长老泪纵横,脱下棉衣,把迅速拽上桥面的晏从兵紧紧裹在怀里。
晏从兵睁开眼睛,颤抖地指着河水,迫不及待地轻轻地吐出两个字“换人!”
“换了,换了!”人们争先恐后地告诉他,他侧过头看见秀其和皮筋还有另外几个人都争先恐后往下跳,这才放下心来似困极了般的闭上了眼睛。
他静静地躺着,脸如死灰,嘴角沁出一缕血痕,咆哮的自然和静默的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意识到即将发生的结局,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担架来了,我提示人们小心地把他安放在担架上,刚要抬走,秀川踉跄着追了上来“慢着!”他双手一伸,腿一软,扑倒在担架边。
“晏哥!晏哥!……”他伸手巍巍颤颤地抚摸着晏从兵,泪水像江水一样奔涌而下“晏哥!晏哥!”
那声声呼唤铁人听了也要掉泪,他执意要抬晏从兵,可他实在一丝力气也没有了,挣扎着刚站起来,又倒了下去,再站起来,再倒下去。从来没见过秀川如此固执,可时间不允许再耽搁,担架抬走了,他竟跪着在地上撵:“晏哥——!”那凄历的呼号,那悲惨的景象,在这夜色笼罩的黄昏格外令人心碎。
必须尽快把晏从兵送往县医院,可路已被冲毁,车已不能开,只能用人抬。
从大桥到县城,这两公里路长得像没有了尽头。公路拐弯一株枯树上,有只暮鸦惊飞,发出“呱呱”的咕噪。抬担架的工人唾了一口,骂声“晦气!”我心里也泛起一阵阵惊慌来。
这时,我一直紧握的晏从兵的脉搏似乎加快了,他的眼皮重若千斤,艰涩地颤动着睁开了,眼中仿佛还有一种光亮。
“他好些了?”范队长惊喜地拍着我,我却像踩了赤练蛇一样跳了起来,我知道这决不是好兆头,这是“回光返照”,是生命之光就要熄灭的征兆。
“加快走!”我哽咽着说。
晏从兵艰难地摆了摆头,眼神中充满了恳求,这个动作这么细微却又那么坚决,只有我看出来了,我叫担架先停下来。只见他嘴唇微微嗡动了,顽强地请求着什么,我俯下身去,把耳贴着他的嘴边,只听他说:“我……要死了,……里面……全打……烂了,不要……抬,……死……死后,埋在桥……边……”
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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