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必亲调制。今朕父母兄弟皆在远方,尊长中唯皇太后。不唯相别数千里外,加之敌骑冲突,又兵民不相得,纵火交兵,五六日乃定,复尔惊扰。当早遣大臣领兵奉迎,以称朕朝夕慕念之意。”遂命益与御营使司都统制辛企宗、带御器械潘永思偕行。

  丁巳,金人至镇江府,浙西制置使韩世忠已屯焦山寺以邀之,降其将铁爪鹰李选。选者,江淮宣抚使溃卒也。

  宗弼遣使通问,世忠亦遣使臣石皋报之,约日会战。世忠谓诸将曰:“是间形势,无如龙王庙者,敌必登此觇我虚实。”乃遣将苏德将二百卒伏庙中,又遣二百卒伏庙下,戒曰:“闻江中鼓声,岸兵先入,庙兵继出。”敌至,果有五骑趣龙王庙,庙中之伏喜,先鼓而出,五骑振策以驰,仅得其二;有红袍白马,既坠乃跳驰而脱者,诘之,则宗弼也。既而战数十合,世忠妻和国夫人梁氏在行间,亲执桴鼓,敌终不得济。复使致词,愿还所掠假道,世忠不从;益以名马,又不从。时左监军完颜昌在潍州,乃遣贝勒托云趣淮东,以为宗弼声援。

  己未,帝诣开元寺,朝辞九庙神主,宰执百官皆扈从。自渡江至是,始有此礼。是日,上御舟复还浙西。

  庚申,诏:“昨金人所破州县,其投拜官除知、通别取旨外,馀并罢。内统兵官以众寡不敌,致有溃散,理宜矜恤,可特放罪,仍旧统押人马。”时朝廷恐将士溃散者众,乘乱为变,故贷之。

  辛酉,御舟发温州。

  壬戌,御舟次章安镇。

  乙丑,帝次台州松门寨。宰执奏事,吕颐浩因言:“此行未审且驻会稽,为复须到浙右?”帝曰:“须由苏、杭往湖州,或如卿所奏往宣州。朕以为会稽只可暂驻,若稍久,则人怀安而不乐屡迁。”颐浩又曰:“将来且在浙右为当,徐谋入蜀。”帝曰:“朕谓倚雍之强,资蜀之富,固善。但张浚秦汉中止可备万人粮,恐太少。两浙若委付得人,钱帛犹可溯流而西。至于粮斛,岂可漕运!”颐浩曰:“若第携万兵入蜀,则淮、浙、江、湖以至闽、广,将为盗区,皆非国家之有矣。”帝曰:“当益进上流,用淮、浙榷贷盐钱以赡军费,运江、浙、荆、湖之粟以为军食。”王綯曰:“议者但知轻议晋元帝还都建鄴,不能恢复中原,而多言入蜀便。殊不知自秦用张仪至本朝遣王继恩,下蜀者八矣,取辄得之,不劳再举,则亦未可谓之便也。”范宗尹曰:“臣谓若便入蜀,恐两失之;据江表而徐图关陕之事,则两得之。决择取舍,不可不审。”帝曰:“然。”既而浚复上疏言:“陛下果有意于中兴,非幸关陕不可。愿先幸鄂渚,臣当纠率将士奉迎銮舆,永为定都大计。”帝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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