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唱愈没劲。但大家反应不俗,特别是郑一句:“倒还像个合唱团团长”的话让她开心。
    饭后又全体回二妹客厅,金最后一个到来,气氛立刻就不一样。金曾是E州的造反派头头,是E州家喻户晓,人人注目的中心人物,是一位颇有争议的有传奇色彩的人物,再说尤也曾是金的老师,郑也曾是金的战友,其余的当年都曾皆是金的“臣民”,而且大家又都多少听说过一些关于他和柯的传闻。
也都多少年不见了,大家争和金打招呼,柯乘此机会打量他,深感痛惜。往日那个清瘦、忧郁,刚毅的英俊少年不在,眼前是个满脸皱纹,胖得没有了棱角的中年人。金也上下打量柯,一句话没加评论,柯想:“大概他在我身上也同样看到了失望。”
    金和柯从来是“嬉、笑、怒、骂”皆成文章的,柯问候金的话是:“看来金司令的脾气未改,还是要等全场注目,红灯高照才出场”。
    金赶紧解释他正在筹办几件大事:他说他正在帮省里争取联合国给贫困地区的卫生援助基金,已争取成功上亿了。这话柯完全相信,到哪儿金都决不是等闲之辈。
所有人都饶有兴趣听两人对话,柯又说:“金,你知道在学校你给我的第一印像是什么?”
    “什么?”金反问。
    “只差一件长衫,一把油伞,你就活脱像油画《毛主席去安源》中的毛泽东了”。
    “哟!有那么神?这话也只有这会才敢这么说”
    “知道你现在像什么?”
    “什么?”
    “差一个女秘书就像是香港的大老板”。
    “那女秘书不就是你吗?”金开始针锋相对。
    “再怎么也不可能是我”。
    “怎么不可能,你忘了那年我到你家里去,在你家住了三天,你们对我可好了”。
    “哎,有没搞错,是谁对你好?是我爸可不是我姐,我爸对谁都好”。二妹打趣。
    “你姐对我也不错,你爸送我一只樟木箱,她陪我走几公里路去拿,那箱我用了好多年”。
     又一次满屋笑声。笑声中距离、好奇消失了,谈话热烈地展开来。
    嘈杂声中,柯的回忆拉到了多少年前P县一条弯弯曲曲的公路上,公路上走着她和金。金手里拿着柯父批的一张纸条,凭这张纸条,金可以在一个木材加工厂得到柯父馈赠的一个当时弥足珍贵的樟木箱。当年六月的骄阳照在金青春的脸上,那上面写满了两个字“幸福”。
十点过钟,大家纷纷告辞,都祝她一路平安回来再见,只有金什么都没说。
    只剩下二程。二程曾和柯一家,尤其是和柯丈夫关系很深。有几年的光景,他二人和柯的丈夫同在E州一个桥工队里。柯的丈夫和大程都是技术员,柯是随队医生。他们成年累月被卡车拉着在荒山郊野转,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像吉普赛人一样到处飘荡。那时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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