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南还。

  先是上皇至邢、赵间,燕王俣以绝食殁于庆源,敛以马槽,犹露双足。至真定,过河,士馀日,上皇密语勋曰:“我梦四日并出,此中原争立之象,不知臣民肯推戴康王否?”翼日,出御衣三衬,自书领中曰:“可便即真,来救父母。”复谕:“如见康王,第奏:有清中原之策,悉举行之,毋以我为念。”并持韦贤妃信,令勋间行南还。邢夫人亦脱金环,使内侍付勋曰:“为我白大王,愿如此环,早得相见。”濒行,复谕王:“艺祖有誓约,藏之太庙,誓不杀大臣及言事者,违者不祥。”

  六月,己未朔,李纲至行在。

  先是范宗尹主议和,乃言纲名浮于实而有震主之威,不可以相。章三上,不报。会诏勤王之师还本道,纲遂留升、潭兵于泗,自诣南都。途次,颜岐遣人持劾副遗纲。帝闻纲至,趣召入,见于内殿。纲涕泣,并辞新命,且言:“臣愚蠢,但知有赵氏,不知有金人。言者谓臣才不足以任宰相则可,谓金人所恶不当为相则不可。若为赵氏之臣而金人喜之,反可为相,则卖国以与人者,皆为忠臣矣。愿乞身以归田里。”帝曰:“朕知卿忠义,靖康时尝欲言于渊圣,使远人畏服,非相卿不可。”纲顿首谢,然犹未受命也。

  奉国军节度使王宗濋责授定国军节度副使,邵州安置,坐首引卫兵逃遁,致都城失守也。

  宗泽自卫南分兵屯河上,以数百骑赴南都,入对。帝将留泽,而黄潜善、汪伯彦恶之,乃令之襄阳。

  庚申,诏李纲立新班奏事。

  执政退,纲留上十议,且言:“陛下度其可施行者,愿赐施行,臣乃敢受命。”一议国是,略谓:“今日并主和议,盖以二圣播迁,非和则速其祸。不知汉高与项羽战于荥阳,太公为羽所得,置之几上屡矣,高祖之战弥厉,羽卒不敢害而还之。昔金人与契丹战,必割地厚赂讲和,既和则又求衅以战,二十馀载,卒灭契丹。金又以此惑中国,至于破都城,堕宗社,易姓改号,而朝廷犹以和议为然,是将以天下畀之而后已也。为今之计,专务自守,建籓镇于要害之地,置帅府于大河及江、淮之南,修城壁,治器械,教水军,习车战,使其进无抄掠之得,退有邀击之患,则虽有出没,必不敢以深入。故今日法勾践尝胆之志则可,法其卑词厚赂则不可。止当岁时遣使奉问二圣,三数年间,军政益修,甲车咸备,然后大举讨之,以报不共戴天之仇,而雪振古所无之耻。”一议巡幸,略谓:“天下形势,关中为上,襄、邓次之,建康又次之。今宜以长安为西都,襄阳为南都,建康为东都,各命守臣,葺城池,治宫室,积糗粮,以备巡幸。三都既成,其利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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