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苦,住的油毛毡,常常是地皮没踩干又搬家,喝的是河水,购买吃的用的全要走很远去赶集……
    女儿西在桥工队长大,从小玩的是医务室的瓶瓶罐罐,零食是食母生,酵母片。不会走路的女儿常独自爬到药架上拿“糖”吃,令人防不胜防。柯最怕的是哪天女儿将“安眠药”错吃了,但奇怪的是不满一岁的女儿却从没有搞错过。
    按说那是一段很落魄的日子,但柯却认为那又是一段心灵最自由,快活的日子。那时外边批林批孔,批右倾翻案风轰轰烈烈,桥工队里却是难得的世外桃源。柯一直怀念那段“大蓬车”式的奇异生活,怀念与那些质朴工人的纯正友谊,怀念青山绿水间的趣闻轶事,她为此写了部长篇小说《深山里的大桥》。
    两个程可谓是柯的“风雨故人”,在那种特殊情况下建立的友谊正如歌中唱的是“从来都不用提起,永远都不会忘记”。不论多少年不见,心中仍有深深的暖意。
    柯和他们又聊了一阵,知道他们的工作情况是不好亦不坏,知道他们各自有个温暖的家有个不错的妻,并且还都有个争气的儿子,柯很为他们高兴。反之想起很多人到了特区,虽有了钱但却弄丢了老婆,荒废了儿女的事,心想上帝总还算是公平。
    快到十二点,二程告辞,柯和二妹赶紧收拾东西。二妹临时决定一起去,抓紧安排好一切事务,躺下来已快凌晨一点,但柯极为兴奋,久久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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