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应宫,角响应角, 同样不足为奇。现在再看看我的道。’鲁遽将课堂上的这 一张瑟变了调,官商角徵羽五音都不合,但使二十五弦同 声。然后任意拨动一弦,其余二十四弦全都跟着振动,发 出共鸣音,嗡嗡许久。全体学生啧啧称奇,不晓得这玩意 儿仍然超不出声学的原理。一弦领头,众弦跟上,频率相 同,所以共振,如此而已。你们五派都像鲁遽那样骗人吧 ?”

  惠施说,“他们四派还在找我辩论。辩论嘛,我用逻 辑批倒你,你用喉嗓压垮我,就是那么一回事。不过,我 迄今看不出自己有哪点错,怎能说我像鲁遽那样呢?”

  庄子说:“齐人贪鄙,为节省家用,逐儿子去宋国阉 割了为人守门。拾得铜铃,他倒缠了又裹,怕碰坏了。后 来想找儿子回来,仅在齐国内张贴寻人启事,少花钱嘛。 糊涂虫大概不会绝种吧?楚人强悍,寄居主人家,动辄吼 骂守门人,半夜独自坐船渡江,又同船夫打架,不怕落水 。勇则勇矣,只怕仇恨难解,船夫不让他活着登岸了。老 朋友,小心些!”

  庄周寂寞,躲在宋国蒙城的丘陵地区管理国营漆园。 做小吏,工资低,不得不设馆授课,补贴家用。他的老家 就在蒙城,子女多,负担重。朋友很少,能在一起论论道 的几乎没有,这就更寂寞了。

  有一天,庄周领着学生为一个穷朋友送葬,路过已故 相爷惠施之墓,见墓草凄凉的青青,想起从前他同墓中人 的争论,不胜感慨,乃回头向学生讲了一个故事。

  话说楚国郢都有个泥匠,手艺绝精,长袍大袖给泥墙 刷石灰,而袍袖不污渍半点白痕,却又刷得又快又匀。一 个徒弟不小心,溅了一滴石灰浆在郢都泥匠的鼻尖上。郢 都泥匠不愿意拭擦掉,那样做他认为有损职业荣誉。待鼻 尖上的石灰浆干透了,凝成白痕一点,他叫徒弟去请著名 木匠大师,单名石,人称匠石。匠石来了,郢都泥匠两手 插腰,站了个骑马桩,大声说:“锛掉吧!”匠石右手握 着长柄锛子,侧身挥臂,旋转成风,闭紧眼睛,只用灵耳 倾听,逐渐逼近郢都泥匠的鼻尖。就那么嚓的一声,肉耳 听不见,便锛掉了鼻尖上的白痕,而不伤及鼻尖,郢都泥 匠站在那里,脸不改色心不跳,眼睛都没有眨一眨。后来 ,宋元君知道了,派人去请匠石,说:“表演给寡人看看 吧。”匠石说:“我曾经锛掉过,不错。可惜我的唯一对 手,那个郢都泥匠,他去世多年啦!”

  庄子讲完这个故事,遥向惠施之墓拱手行礼,说:“ 先生啊,自从你死后,我再也找不到够资格的对手了。我 去找谁争论呀。寂寞啊寂寞!”

  齐国相爷管仲,创造霸业有功,齐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