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延佛在少林寺收了这六个徒弟后,几个徒弟争先侍候师父,奉茶递水,端屎倒尿从不嫌烦,师徒关系水乳融,众人无不钦羡。
延佛每日凌晨即起,坚持利用自制的木架进行晨练,多年来坚持不辍,(把下肢用木板和布固定来支撑身体,而用双臂之力移动木架,“坚持行走”以锻炼下肢的筋骨)他梦想有一天能站起来,能健步如飞,所以每天他都在和病魔进行着不屈不挠的斗争。谁知每往前挪这一步,他要付出几多的艰辛!纵在寒风刺骨的冬天,晨练下来汗水也会打湿衣衫,更不必说夏季的艰辛了。自进山修行以来,他每天都会晨练,风雨无阻,就这毅力,已足使人尊之敬之。
侯氏自从儿子归依佛门之后,轻松了许多,只是偶尔缝补些衣服。几年来的忍饥挨饿,担心受怕,长期的营养缺乏,已使侯氏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但她一直瞒着儿子。在她看来,再没有比儿子的精进更重要的了。她每每叮嘱延佛要以弘法为重,不要回家看她。当她觉得自己已日近西山时,要求延佛继续精修猛进,不许回家,因为她知道佛法急待延佛去弘扬,加上延佛现在正在筹划重建法王寺。为了不影响儿子,她在儿子面前永远是最佳的精神状态,永远是灿烂的笑脸,她不会在延佛面前流露出丝毫的愁苦。这是一种全然忘我,无私奉献的母爱,这母爱至纯至真,惊天地,泣鬼神。
公元一九八七年初春时节,滴水成冰,延佛师徒也都早早开始晚课。延佛坐禅至夜深,感到是在半梦半醒的状态,激灵一下醒来,不觉已出一身冷汗。
此时的天刚麻麻亮,窗外是凝结的薄雪,窗隙吹进砌骨的冷风。他感到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正向毫无提防的他袭来。他立刻喊醒恒留他们,几个徒弟一看师父的神情,已知道一定有什么事要发生。
“你们几个马上准备一下,跟我回马庄去。”延佛即刻向寺里告假,几个人不敢怠慢,师徒归心似箭。一行六人刚出少林寺没走多远便看见师父本家的弟弟正风风火火地往这里赶。
一见面,来人泣咦难语:“大娘……她昨晚在屋里烤火,我们都在旁边陪着她老说话,到要睡觉的时候,她只说:我要走了,你们不要去惊动延佛,他晚上要坐禅,不能分心,明个儿你去喊他回来,就说我想他了……一晚上我都翻来翻去没睡安稳,今天一大早,我便去见她老,可她已于昨晚辞世走了!”
延佛虽有所思想准备,但这个消息对他来说,这还是太突然了,太不可接受了,他呆呆地一任泪水肆意的涌流。几个徒弟围着他:“师父”“师父”焦急地呼喊着,延佛从悲痛中醒过来,想到还有很多事等他回去料理,他调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