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秋去冬来。这一天一大早,侯氏就下山背粮去了。冬天来了,可洞口还没有挡风的东西,她要赶编一个草帘带回来。到了傍晚吃饭的时候,还不见母亲的身影,连福心急如焚,眼看天色将黑,这时又变天刮起了风,很快天空便阴云密布,还飘起了星星点点的雨雪,寒风如刀,气温骤然降了许多。
  山高路远,连福惦记着正往回赶的母亲的安危,急得他在洞门口左顾右盼。“下雨路滑,母亲会不会出事,按说早该回来了!”连福越想越焦急,终于不顾母亲所交待的不能离开山洞的嘱托,爬出山洞来接寻母亲,出了山洞没多远,他便翻了个跟头,额上也擦破出了血,不是手快一下抓紧沟边的树根,他会摔到沟底去。
  侯氏一路风尘仆仆。惦记着没人照顾的儿子,她下山办完事,顾不得休息一下,便风风火火立刻返回,无奈背着一袋子玉米粗粉和一张草帘,往山上每爬一步都很困难,而此时,连福已出了峻极宫很远。
  侯氏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忽然听到有人在喊娘,站着仔细一听,是儿子的声音,她一下子呆在了那里。“儿子就在附近,他没在山洞!儿子,儿子在哪里?”她在焦急地找寻着,这一刻,她是如此迫切地想马上见到儿子。
  母子相见,俩人彼此凝望着,都为对方的平安而欣喜。
  侯氏心疼地望着儿子:“下着雨,天又是这么冷,不好好在洞中坐着,出来接我干啥,你看你身上的衣裳都湿了,万一身体病了可咋办。”她仔仔细细的打量儿子:“儿呀,你头怎么流血了?”说着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她迅速撩起了已湿了的棉衣的衣襟,一下把粗布内衣的前襟撕下了一块来把儿子头上的伤口包扎了起来。连福要过草帘来背,母亲这次没有拒绝,她把草帘给儿子在背上扎好,然后母子俩艰难地继续向山上爬。
  因洞口没门,洞里也湿湿的。侯氏见儿子的衣服都已湿透,忙生起一堆火。熊熊的火苗照得满洞通红,连福无言躺在草铺上,想起世人对他的嘲笑,以及亲朋好友的疏远,想到白发苍苍的母亲为了自己还日夜受劳累煎熬,连福愈加的难过。他用被子蒙了头,越想越伤心,忽然,又一念回转,愈发神伤,连福的心又被拖到泥潭里,他的灵魂已经没有一处不是别人轻视和鄙夷所打上的烙印,没有一处不是别人嘲弄所划的伤痕。连木欣这样的人都可以随意对他进行污辱,性情刚烈的连福宁愿死掉也不愿在这样的嘲讽中过活。
  “薄雾轻尘不愿留,愁怀阅夜长于昼。临冬霜浓被不温,那堪旧伤添新愁。”他觉着最对不起的就是自己的父母亲,这样的生活真是一种负担,一个包袱。连福心智路绝,无法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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